第二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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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
姜嶼臣：“......”
他還沒談過對象呢就始亂終棄了，要渣男都跟他這樣，這渣男當得得是有多失敗。
駱肇說完以後默默到廚房收拾衛生，留姜嶼臣一個人在這原地思考。
只是雖然這小子說得不全是對的。
但萬一要真是這麽回事呢？
他們工作室雖然沒明確規定過，可不和客戶發生除合作以外的其他關系，其實是做這行不用明說的規矩。
尤其是在姜嶼臣這，被客戶示好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，每次都被他很好的規避了。
說到底，其實這條圍巾他不該收下來。
只是這東西已經收了就不好還回去，最好的辦法還是以後少接觸吧。
姜嶼臣回了房間，把那條圍巾放在衣櫃最靠底下的收納櫃裏，為了避免誤會，以後估計不會拿出來用了。
他這邊是主動保持距離了，但那天以後，工作室裏的人可沒少在他耳邊絮叨。
“挺好一姑娘啊，不考慮考慮？”楊宣端個大茶杯跑人邊上溜縫問。
姜嶼臣剛把一個小圖導進去，聞言瞥他一眼，“考慮什麽考慮，難道以後不想在這行混了？”
“哎呀，規矩是死的，但人是活的啊。”楊宣不以為然，“再說都過去大半年了，你不把人當客戶不就行了。”
姜嶼臣說不過他，只能無奈道：“人家也未必就是那個意思啊。”
“人小北都說了，那姑娘回去路上一直問你有沒有對象，喜歡什麽類型的，這不就是有點想法麽。”
姜嶼臣給說得腦袋疼，故意說他，“今年壹點計劃的投資款談的怎麽樣了，還沒兩天就要過年，別後面給沒錢耽誤了。”
“早談妥了，我上周不就跟你說了嘛。”
楊宣知道人在故意轉移話題，順著沒說完的話繼續，“我也不是催你什麽，就你老單著也不是個事啊，身邊有個人陪著多好。”
“你嫂子可說了，要是今年過年你還是一個人來，她年後就去相親角掛你照片，到時候給你手機打爆了我們可不管啊。”
後面這一聽就是玩呢，姜嶼臣直接給逗樂了，推了把楊宣胳膊，“行行行，我放心上了，趕緊忙你的去吧。”
楊宣還想接著再勸，兜裏電話響了，他看了眼立刻接起來。
等人一走，姜嶼臣一下靠在身後的椅背上，食指無意識在鼠標上輕點兩下。
處對象這事他以前也不是沒想過，學生時代也遇到過幾次挺有眼緣的女生，但那個時候他邊讀書邊照顧蘇梔，是真騰不出空來。
大學沒畢業就加入駱斌楊宣的工作室，每天和他倆起早貪黑，中途蘇梔還去世了，他就更是沒心思去想這些。
但現在不同。
他有房有車工作也有穩定的收入來源，要真是覺得合適，有個人互相陪著其實也不錯。
姚媛挺眉清目秀，家境看著也很殷實，之前交流起來也是眾多客戶裏比較好溝通的一個，現在在初中擔任英語老師。
要單說這個條件姜嶼臣覺得是自己配不上人家。
“哥。”駱肇把一個保溫杯放在姜嶼臣桌邊，垂著眼沖他，“喝水。”
裏面放了可以去乏的西洋參，是駱肇自己買的。
姜嶼臣每個月除了給駱肇飯卡裏充值，零用錢給的也不少，但這部分駱肇幾乎不用，全給人買吃的喝的了。
他給買啥姜嶼臣就接著，反正都是自己喜歡的，不吃白不吃。
剛才大宣說他得找個人陪著，不然一個人太孤獨了，可現成不就有這麽一個麽。
姜嶼臣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，本來他做設計的，除了前後期需要和客戶工人師傅溝通，其他就是越獨越積累靈感。
再說還老有人惦記自己，還不需要他操心。
那點彎彎繞繞想清楚以後，姜嶼臣把人衣領拽下來，手伸到後面捏了一下他後頸。
駱肇默默低頭挨擼。
“你最近是不是太乖了啊，這人設都崩沒有了啊。”姜嶼臣捏完以後又在人圓寸上摸一把。
“你不喜歡嗎。”駱肇聲音放得極輕。
“喜歡啊。”姜嶼臣笑著逗他弟，“你要一直這麽聽話，我就省心了，以後不管別人說什麽都是咱倆單過。”
明顯是玩笑話，駱肇卻滯了幾秒，擡起頭盯他，“你說真的？”
他這樣像是認真了。
姜嶼臣“啊”一聲，“不過等你以後談女朋友估計就顧不上你哥了，到時候可能還會嫌煩。”
駱肇皺著眉說，“我不會有女朋友。”
姜嶼臣以為是人害羞，理解地拍拍他背，“都說是以後了，再說你現在還沒高考呢，要真有了我估計就得鬧了。”
駱肇低頭俯視了他一會，抿抿唇，後來人說什麽也不搭理，自己回去繼續寫卷子，連姜嶼臣讓他去幫拿打印好的圖紙都裝沒聽見。
人不理他，姜嶼臣只好自己去。
路過駱肇位置的時候同樣也裝作沒看見他。
他倆這樣跟小學生似的，姜嶼臣忽然覺得要是駱肇處對象，首先就得性格好，不然一般人可受不了他這臭脾氣。
但是那女孩兒會不會太辛苦了，整天等不來個好臉色還受罪。
姜嶼臣一下操心人，一下操心人對象，腦子裏忙得很。
最後得出個結論，其實他倆都這樣單著也挺好。
今年的最後一天工作室每個人都發了個大紅包，當天早早下班了，
本來楊宣說要去哪定個別墅轟趴的，但今年過年趕上了幾場大雪，好多人怕高速堵路上都提前走了。
其實駱肇淋雨那天晚上也已經下過一場雪，不大不小的，梔子花的根莖落滿雪堆，他們工作室門口還堆了同款雙喜。
但這種就是過猶不及。
不大不小的浪漫，白茫茫一片，等下大了就會給人添麻煩。
“駱肇肇，上樓給你哥手套拿下來。”
他們準備開車出去買年貨，沒想到昨晚擋雪罩給吹掉了，車窗和兩邊的後視鏡全部被厚厚一層積雪糊上。
兩根指頭的厚度，硬得跟石頭長上面一樣，開加熱模式都沒法，只能冰鏟從上往下一點點刮。
後來嫌鏟子割手，兩人直接把平時收到的小廣告中間對折，劃得手又凍又紅，沒幾下就要放嘴邊吹口熱氣。
駱肇給他拿了手套帽子下來，遞給他的時候才註意到人手肘底下的紅印子。
他自己還好，但姜嶼臣天生皮膚薄，血管細，全身上下只有肚子有幾塊癢癢肉，這樣的人根本扛不了凍。
駱肇直接說，“不去了，就附近買一點吧。”
“小區旁邊店的都關門了，要去得去大超市。”姜嶼臣搖搖頭，“再說我們拿著那麽多東西，不開車回來不方便。”
姜嶼臣這些年過得一直挺糙的，年夜飯要麽是跟駱斌楊宣他們一塊，要麽就上姜遠達那對付一頓。
但今年他打死也不會回他爸那兒去，楊宣家剛添了個小嬰兒，家裏老人親戚都過去了，也騰不出空招呼他。
姜嶼臣想著反正過年超市不關門，想吃什麽臨了再買，卻怎麽也沒料到還有今天這出。
明天就除夕了，總不能哥倆真的就在家方便面自熱米飯吧。
駱肇沈默了一會，說，“那你上車坐著，我來弄。”
“不行，哪能你自己來啊。”姜嶼臣說他，手往上揚了兩下，“趕緊的，把最上面這兩塊鏟下來就行了。”
正說著話。
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他們前面，車窗降下來，有人疑惑地從裏面探個頭，“姜老師？”
姜嶼臣回頭去看，有些驚訝地沖她，“姚媛？”
“真的是你？”姚媛看清楚姜嶼臣的臉，有些驚喜地從車上下來，輕聲問，“老師也住在這個小區麽？”
姜嶼臣“啊”一聲，又問她，“我記得你好像不住在這？”
他之前去姚媛家設計過小狗的紀念臺。
“不是的，我朋友沒車，現在雪又大，我開車帶她去中商平超買點東西。”
姚媛說著去看姜嶼臣被雪糊住的車，很快又說，“姜老師你們要去哪兒？順路的話我捎你們一程吧。”
姜嶼臣說，“我們其實也想去超市買點年貨。”
“這樣嗎，那正好一起呀。”姚媛眼睛亮了亮，回頭看了一眼，又說，“剛好我送完她也是要回來的，咱們一來一回剛好能一塊兒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車上又下來個小姑娘，和姚媛一樣披著長發，卻更活潑些，也勸姜嶼臣跟他們一塊去。
姜嶼臣有些猶豫，要擱平常倒沒必要麻煩人，但現在天太冷，明天就要過年了，萬一晚點雪越下越大那是真出不去。
“那就麻煩......”
一大塊雪磚突然從車窗上砸下來，砸在地上碎成一粒粒小冰晶。
“哥。”
駱肇站在車門旁邊喊了聲，臉上沒什麽表情，“可以了。”
車窗上的雪只剩下兩邊還有一點點。
姜嶼臣一怔。
先看了眼駱肇，繞著車在外面走一圈，又坐回車裏，從裏面檢查了一遍，發現已經完全不影響開車。
出來後忙說，“那就不麻煩了，我們現在可以自己開車過去。”
姚媛臉上明顯閃過些失落，但也沒多說什麽，只是道：“那姜老師你們快去吧，晚點還有大雪呢。”
“行，你們也是，開車註意安全。”姜嶼臣沖他們倆道。
汽車啟動以後他還挺高興。
雖說有順風車搭，但還是比不上自己開著方便，尤其是買東西的時候還不用想著要等別人。
他在旁邊一個勁兒得誇駱肇，說他靠譜，還問他剛才那一下是怎麽弄下來的，盆大一塊雪磚呢。
可直到車開出去駱肇都沒搭話，兩手一直插在羽絨服兜裏不拿出來。
只是車開到一半，忽然道：“換家超市吧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姜嶼臣手還在方向盤上，“中商離咱們這最近呀。”
“可你不是想吃鱈魚麽，那裏沒有。”駱肇語氣很淡。
姜嶼臣不信，“不可能吧，這種超市裏面一般都有的，又不是什麽澳龍帝王蟹。”
駱肇扭頭看他，“你平常逛超市麽”
姜嶼臣沈默幾秒，老老實實，“......不逛。”
他自己沒時間，周末不是補覺就是蹲工地，家裏有時候缺個什麽東西都是駱肇在買。
“去街廣路，那邊開了家新的，價格便宜，還有很多試吃的活動。”駱肇說。
便不便宜無所謂。
但是試吃——
姜嶼臣想起他和駱肇早上都沒吃早餐，剛才忙活半天早就餓了。
肚子一咕嚕，前面路口掉了個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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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沒談過對象呢就始亂終棄了，要渣男都跟他這樣，這渣男當得得是有多失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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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雖然這小子說得不全是對的。
但萬一要真是這麽回事呢？
他們工作室雖然沒明確規定過，可不和客戶發生除合作以外的其他關系，其實是做這行不用明說的規矩。
尤其是在姜嶼臣這，被客戶示好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，每次都被他很好的規避了。
說到底，其實這條圍巾他不該收下來。
只是這東西已經收了就不好還回去，最好的辦法還是以後少接觸吧。
姜嶼臣回了房間，把那條圍巾放在衣櫃最靠底下的收納櫃裏，為了避免誤會，以後估計不會拿出來用了。
他這邊是主動保持距離了，但那天以後，工作室裏的人可沒少在他耳邊絮叨。
“挺好一姑娘啊，不考慮考慮？”楊宣端個大茶杯跑人邊上溜縫問。
姜嶼臣剛把一個小圖導進去，聞言瞥他一眼，“考慮什麽考慮，難道以後不想在這行混了？”
“哎呀，規矩是死的，但人是活的啊。”楊宣不以為然，“再說都過去大半年了，你不把人當客戶不就行了。”
姜嶼臣說不過他，只能無奈道：“人家也未必就是那個意思啊。”
“人小北都說了，那姑娘回去路上一直問你有沒有對象，喜歡什麽類型的，這不就是有點想法麽。”
姜嶼臣給說得腦袋疼，故意說他，“今年壹點計劃的投資款談的怎麽樣了，還沒兩天就要過年，別後面給沒錢耽誤了。”
“早談妥了，我上周不就跟你說了嘛。”
楊宣知道人在故意轉移話題，順著沒說完的話繼續，“我也不是催你什麽，就你老單著也不是個事啊，身邊有個人陪著多好。”
“你嫂子可說了，要是今年過年你還是一個人來，她年後就去相親角掛你照片，到時候給你手機打爆了我們可不管啊。”
後面這一聽就是玩呢，姜嶼臣直接給逗樂了，推了把楊宣胳膊，“行行行，我放心上了，趕緊忙你的去吧。”
楊宣還想接著再勸，兜裏電話響了，他看了眼立刻接起來。
等人一走，姜嶼臣一下靠在身後的椅背上，食指無意識在鼠標上輕點兩下。
處對象這事他以前也不是沒想過，學生時代也遇到過幾次挺有眼緣的女生，但那個時候他邊讀書邊照顧蘇梔，是真騰不出空來。
大學沒畢業就加入駱斌楊宣的工作室，每天和他倆起早貪黑，中途蘇梔還去世了，他就更是沒心思去想這些。
但現在不同。
他有房有車工作也有穩定的收入來源，要真是覺得合適，有個人互相陪著其實也不錯。
姚媛挺眉清目秀，家境看著也很殷實，之前交流起來也是眾多客戶裏比較好溝通的一個，現在在初中擔任英語老師。
要單說這個條件姜嶼臣覺得是自己配不上人家。
“哥。”駱肇把一個保溫杯放在姜嶼臣桌邊，垂著眼沖他，“喝水。”
裏面放了可以去乏的西洋參，是駱肇自己買的。
姜嶼臣每個月除了給駱肇飯卡裏充值，零用錢給的也不少，但這部分駱肇幾乎不用，全給人買吃的喝的了。
他給買啥姜嶼臣就接著，反正都是自己喜歡的，不吃白不吃。
剛才大宣說他得找個人陪著，不然一個人太孤獨了，可現成不就有這麽一個麽。
姜嶼臣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，本來他做設計的，除了前後期需要和客戶工人師傅溝通，其他就是越獨越積累靈感。
再說還老有人惦記自己，還不需要他操心。
那點彎彎繞繞想清楚以後，姜嶼臣把人衣領拽下來，手伸到後面捏了一下他後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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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最近是不是太乖了啊，這人設都崩沒有了啊。”姜嶼臣捏完以後又在人圓寸上摸一把。
“你不喜歡嗎。”駱肇聲音放得極輕。
“喜歡啊。”姜嶼臣笑著逗他弟，“你要一直這麽聽話，我就省心了，以後不管別人說什麽都是咱倆單過。”
明顯是玩笑話，駱肇卻滯了幾秒，擡起頭盯他，“你說真的？”
他這樣像是認真了。
姜嶼臣“啊”一聲，“不過等你以後談女朋友估計就顧不上你哥了，到時候可能還會嫌煩。”
駱肇皺著眉說，“我不會有女朋友。”
姜嶼臣以為是人害羞，理解地拍拍他背，“都說是以後了，再說你現在還沒高考呢，要真有了我估計就得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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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倆這樣跟小學生似的，姜嶼臣忽然覺得要是駱肇處對象，首先就得性格好，不然一般人可受不了他這臭脾氣。
但是那女孩兒會不會太辛苦了，整天等不來個好臉色還受罪。
姜嶼臣一下操心人，一下操心人對象，腦子裏忙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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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楊宣說要去哪定個別墅轟趴的，但今年過年趕上了幾場大雪，好多人怕高速堵路上都提前走了。
其實駱肇淋雨那天晚上也已經下過一場雪，不大不小的，梔子花的根莖落滿雪堆，他們工作室門口還堆了同款雙喜。
但這種就是過猶不及。
不大不小的浪漫，白茫茫一片，等下大了就會給人添麻煩。
“駱肇肇，上樓給你哥手套拿下來。”
他們準備開車出去買年貨，沒想到昨晚擋雪罩給吹掉了，車窗和兩邊的後視鏡全部被厚厚一層積雪糊上。
兩根指頭的厚度，硬得跟石頭長上面一樣，開加熱模式都沒法，只能冰鏟從上往下一點點刮。
後來嫌鏟子割手，兩人直接把平時收到的小廣告中間對折，劃得手又凍又紅，沒幾下就要放嘴邊吹口熱氣。
駱肇給他拿了手套帽子下來，遞給他的時候才註意到人手肘底下的紅印子。
他自己還好，但姜嶼臣天生皮膚薄，血管細，全身上下只有肚子有幾塊癢癢肉，這樣的人根本扛不了凍。
駱肇直接說，“不去了，就附近買一點吧。”
“小區旁邊店的都關門了，要去得去大超市。”姜嶼臣搖搖頭，“再說我們拿著那麽多東西，不開車回來不方便。”
姜嶼臣這些年過得一直挺糙的，年夜飯要麽是跟駱斌楊宣他們一塊，要麽就上姜遠達那對付一頓。
但今年他打死也不會回他爸那兒去，楊宣家剛添了個小嬰兒，家裏老人親戚都過去了，也騰不出空招呼他。
姜嶼臣想著反正過年超市不關門，想吃什麽臨了再買，卻怎麽也沒料到還有今天這出。
明天就除夕了，總不能哥倆真的就在家方便面自熱米飯吧。
駱肇沈默了一會，說，“那你上車坐著，我來弄。”
“不行，哪能你自己來啊。”姜嶼臣說他，手往上揚了兩下，“趕緊的，把最上面這兩塊鏟下來就行了。”
正說著話。
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他們前面，車窗降下來，有人疑惑地從裏面探個頭，“姜老師？”
姜嶼臣回頭去看，有些驚訝地沖她，“姚媛？”
“真的是你？”姚媛看清楚姜嶼臣的臉，有些驚喜地從車上下來，輕聲問，“老師也住在這個小區麽？”
姜嶼臣“啊”一聲，又問她，“我記得你好像不住在這？”
他之前去姚媛家設計過小狗的紀念臺。
“不是的，我朋友沒車，現在雪又大，我開車帶她去中商平超買點東西。”
姚媛說著去看姜嶼臣被雪糊住的車，很快又說，“姜老師你們要去哪兒？順路的話我捎你們一程吧。”
姜嶼臣說，“我們其實也想去超市買點年貨。”
“這樣嗎，那正好一起呀。”姚媛眼睛亮了亮，回頭看了一眼，又說，“剛好我送完她也是要回來的，咱們一來一回剛好能一塊兒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車上又下來個小姑娘，和姚媛一樣披著長發，卻更活潑些，也勸姜嶼臣跟他們一塊去。
姜嶼臣有些猶豫，要擱平常倒沒必要麻煩人，但現在天太冷，明天就要過年了，萬一晚點雪越下越大那是真出不去。
“那就麻煩......”
一大塊雪磚突然從車窗上砸下來，砸在地上碎成一粒粒小冰晶。
“哥。”
駱肇站在車門旁邊喊了聲，臉上沒什麽表情，“可以了。”
車窗上的雪只剩下兩邊還有一點點。
姜嶼臣一怔。
先看了眼駱肇，繞著車在外面走一圈，又坐回車裏，從裏面檢查了一遍，發現已經完全不影響開車。
出來後忙說，“那就不麻煩了，我們現在可以自己開車過去。”
姚媛臉上明顯閃過些失落，但也沒多說什麽，只是道：“那姜老師你們快去吧，晚點還有大雪呢。”
“行，你們也是，開車註意安全。”姜嶼臣沖他們倆道。
汽車啟動以後他還挺高興。
雖說有順風車搭，但還是比不上自己開著方便，尤其是買東西的時候還不用想著要等別人。
他在旁邊一個勁兒得誇駱肇，說他靠譜，還問他剛才那一下是怎麽弄下來的，盆大一塊雪磚呢。
可直到車開出去駱肇都沒搭話，兩手一直插在羽絨服兜裏不拿出來。
只是車開到一半，忽然道：“換家超市吧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姜嶼臣手還在方向盤上，“中商離咱們這最近呀。”
“可你不是想吃鱈魚麽，那裏沒有。”駱肇語氣很淡。
姜嶼臣不信，“不可能吧，這種超市裏面一般都有的，又不是什麽澳龍帝王蟹。”
駱肇扭頭看他，“你平常逛超市麽”
姜嶼臣沈默幾秒，老老實實，“......不逛。”
他自己沒時間，周末不是補覺就是蹲工地，家裏有時候缺個什麽東西都是駱肇在買。
“去街廣路，那邊開了家新的，價格便宜，還有很多試吃的活動。”駱肇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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